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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大了胆子,但屏住呼吸”——一份修正的书单及关于阅读的几点回复

erjian2022-07-05 22:07:23增寿百招67来源:巴马长寿网

“放大了胆子,但屏住呼吸”

  ——一份修正的书单及关于阅读的几点回复

  关于阅读的几点回复(答友人)

  一,那个绝望的卡夫卡说过,一本书,是劈开冰冻之河的斧子。我们可以同意这样的论断,只是也要承认,如此有力度而锋利的书是不多见的。之于我个人的心灵——权且把它作为一条被苦难冻结的河流——这么多年来,倒的确遇到了一些难以忘怀的书籍——或许它们只将那冰河劈开一条裂缝,但幸运的是,恰好此刻阳光渗了进来,让我感到无比温暖。可能过不多久,缝隙(我已经不想把它称作伤口了)又重新愈合,但光芒穿越的痕迹犹在,也依然能照亮幽暗的记忆。正是基于这种情结,我对未来某一本书的阅读遥望,可以构成一种幸福的期待——它会在某个已然命定的时刻降临,让我的心灵再次震颤。

  二,关于阅读的情境,我真的不知该说什么。鲁迅先生说“无聊才读书”,对现代人是大有道理的。这半年来,虽然为工作奔波劳累,纠缠于俗务无法自拔,但感觉心境却是日渐平和。有时在图书馆,固守一个姿势,竟能一坐几乎一个下午,直到黄昏的阳光从暗红的书桌上淡去才知晓又得浮生半日闲了。有一次在沙区等待友人,于最繁华处三峡艺术碑下端坐看人影晃动,随手翻开舍勒的《资本主义的未来》,也能读得如痴如醉,四周喧嚣隐而不闻。当然,最欢欣的该是深夜之时,寝室的兄弟都安睡了,一个人躺在床上,台灯的光亮柔和,无边寂寥中,读起卡西尔与海德格尔。先哲的教谕,顺着天籁,直抵心底虔诚的呼唤。

  三,关于阅读的态度,是做一个冷静的旁观者还是完全深入进去,这也难以抉择。是歌德还是茨维塔耶娃(或者两个都是?)表示过,阅读是读者与作者的一次合谋。这好象主张深入书籍内里,但他们没有想到,这同谋却可能是失败的。所以我的看法是,不要强求自己,最好做一个自然的阅读者,至少要对知识保持足够的敬畏。如果书中的问题意识切合了你的生存感受,你还能冷眼壁上观吗?但也不能走极端,如果书中的阐述与你的观念相左,就弃而不取,这种固执是对阅读者最大的伤害。不妨借用西川的一句诗,《在哈尔盖仰望星空》的结尾,他写一个领取圣餐的孩子——这与我们多么相象:“放大了胆子,但屏住呼吸”。

  四,你可能会指责我:为什么总把目光停留在灵魂的苦痛上,而不去关注那些有趣的东西呢?我想我只能对你抱以无奈的一笑:当我的灵魂还在苦痛时,我怎么可能有闲心打量那些有趣的事物?或者说,我怎么可能愿意让那些趣味产生的美感将我的苦痛遮蔽?那是最虚伪的淹没,而命运之神如此残酷,它会将多少真实赋予我那有限的一生?我能拿出什么正当的理由,去拒绝关注那些让人们不敢去面对的真实?也请你记住,至少之于我,是恐惧的驱动,而不是幸福的向往,让我选择了自由、言说和反抗,尽管,我是这样热烈地爱这个世界,爱它的阳光和微风,富饶的大地和童年吃饭时母亲的吆喝。

  还请你记住,真正的信仰不是依照某个文本的宣读,而是对生存苦难的体悟。比如说我尊敬的一位先生,总有人在指责他曲解教义——我说的是《圣经》;而他对十字架的仰望,却是灵魂挣扎的结果——这或许就是生存神学?在这里信仰可以分为两种:基于文本的与基于生存的。无须讳言,我更偏重于对后者的信靠。即使,就如那位先生,所谓的曲解使他很难被那个团体承认他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基督教徒,但他,依然可以得到神恩的普照。信仰的秘密就在这里。

  说出这些,只是为了让你在阅读时产生一种警惕:放在你面前的书籍,即使它的书写是多么动人,即使它的思想是多么深邃,它仍然不过是一个文本,不过是一个或者几个已亡或者未亡的灵魂对你的劝导。它的劝导可能出于好心,也可能就是一种纯粹的欺骗。可说到底,是它欺骗了你,还是你欺骗了这个世界?我们就在这样的诘问中阅读着,或者误读着(埃科:一切阅读都是误读),学习生活的美好。但愿我们能幸福,但愿。

  补充:

  1. 柏拉图《柏拉图全集》(选《申辩篇》《会饮篇》《斐多篇》《克力同篇》《理想国》)

  2. 马克斯·韦伯《学术与政治》

  也许20世纪真的是有史以来最为苦难的世纪,否则这百年间怎么会出现这么多绝望的人——这里的绝望,无论广度还是厚度都远超过以前。我所说的韦伯,应是其中的一个。可让我纳闷的是,那并不健康的德国人骨子里流淌的冰冷透彻的绝望,却在每本著作的结尾,都化作一段激情昂扬的呼唤,譬如《清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譬如这本《学术与政治》。

  当然,我推荐这本书,并不是因为他想让人们相信,这人间希望总是压倒绝望(这只是我的揣测)。一本书能改变什么,已在你面对它的缓慢阅读时决定。我更趋同于认定,此书对两种伦理的区分,对学术和政治各自为其志业的区分,甚至对以政治为生与靠政治生活的区分,都可以让我们这个古老民族流传下来的信念得到剧烈刺激,让它的躯体感受到那隐藏已久的毒素活动的疼痛。这两篇演讲——马克斯·韦伯在1919年的慕尼黑发起的声音,撼动的将不仅仅是这个纷乱的世纪,它必将在更为久远的未来响彻而永葆不衰。

  3. 萨义德《知识分子论》

  萨义德老人已于去年逝世。每读此书,总对他的死感觉双重的痛心。萨氏的知识分子理论,可能因过分强调德行而为很多人所不喜,但也无可反击指责什么,毕竟,书中对一个知识分子所必须具备的素质,萨氏都已具负。作为一个流亡在外的异乡旅客,他所承担的艰难更多于我们的想象。另,对这本书的阅读终结了我的愤青生涯。所以在此提起,以安慰一个老人在天之灵的名义。

  4. 哈维尔《哈维尔文集》《哈维尔自传》

  这本书没有公开发行,的确是件憾事。我是在网上将它断断续续读完的。学校周围的网吧条件极差,在空气混浊的情境中读到他谈论政治与良心的文章,还有那关于说出真实的意义强调,再加上他的奋斗身世,很让人精神警醒。只是没有做读书笔记,不敢妄言什么。但还是感觉这是难得一遇的好书。寒假前,在破败的图书馆里又扒出他的自传,那是一本装订简单的小书。卡雷尔记者简洁的提问之下,哈维尔的回答却异常沉重。某些章节,犹如雷鸣之声,远远超过那些专业人士的重头阐述。这更证实了我的看法:他是一个知行合一的作家,或者总统。这两重身份并无轻重。该一个灵魂承担的世间苦难,他都主动取之。也惟有此,我们才能相信他是有资格说出这些话的,譬如“我从来就不敢要求任何人为我们的自由而流血,但我会毫不犹豫地说,批评这里的无神论教育体制要比逃到西方的上帝那里去更有意义得多。”说得强硬,却不让我们讨厌。

  5. 陈独秀《独秀文存》

  陈独秀的家乡怀宁处于安徽的中部,所以他既得皖南之灵气,又得皖北之匪气。这二气冲撞紧张,使他时而为一个革命家,时而为一个学问家。可当时之中国,似乎革命家的种子居多,并不多一个陈独秀。而如此的学问家,却是罕见了。幸运的是,革命家陈独秀失败了,学问家陈独秀却成功了。一本《独秀文存》,虽然富含动乱年代的气息,但在宁静时期,仍不失为磨练心志的好器具。当然,要奉劝一句,对前人不要太苛求,《文存》中,革命家的激情有时会冲淡学问家的理智。80年后的我们,千万不要迷误于青春的愤怒,而忘记了,摆在我们面前的,也是青春文章。

  6.王家新《王家新的诗》

  诗人对谁负责?艾伦·退特(Allen Tate)回答:对自己的良心负责。在一个下半身写作占据上风的诗歌时代(诗歌已经死亡的时代?),重提这样的问题只会让人们感到滑稽,或者悲哀:是滑稽到了悲哀,还是悲哀到了滑稽?在我看来,真正的诗歌里,这两种情绪都是难以生长的。我所认同的诗歌,是心灵的、灵魂的热切呼喊;我所认同的诗人,是一个在黑夜里跋涉寻找尖锐的词根的生灵。这样的坚守者,的确越来越少了,王家新算是一个吧。

  也许,像我这样的读者也越来越少?又有谁能记起这样的句子,在风雨疾行的路上:“在这个冬天,总会有一个大风之夜,需要你以一生来度过;需要流亡的人再次上路,需要石头不再呼叫;需要你朝你的炉膛里投入更多、更黑的煤,并眼看着它们化为火光……”

  7.朱大可《燃烧的迷津》《逃亡者档案》

  记起了朱大可老师的一次访谈,名为“我不想摆出大师的姿态”。朱老师的言语依然不减当年只身鏖战上海滩时的凌厉佻荡,但这个题目,却让我苦笑了很久。我不知道“大师”此等符号到底意味着什么荣耀,连我一向敬重的朱老师也想染指。若知在现代中国,做一个为公众承认的大师,首先要学会自我阉割以求得欢心;而做一个自封的大师,那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除了显示自己的浮躁。朱老师真的老了吗?

  但怀疑归怀疑,推荐归推荐。这两本书——劝你买他老人家的新作(?)《话语的闪电》罢,这两书的精华文章都被选进去了,构成朱氏的“降龙十三篇”。其掌力厚重博大,每一篇文章,甚至这文章里某一个段落,都可以抵上一个博士的学位论文。这也就是我一直劝别人读朱书的最好理由,等将来江郎才尽了,随便从“十三篇”中抽几段话,加以填充扩张,就成了一本至少中等以上水平的现代文字聒噪。这总比剽窃他人的作品或者卖弄自己那并不耐看的脸蛋对得起大众吧。

  原书单整理附下:

    一:《圣经》

    二:《共产党宣言》

    对于我们这代人(1980),似乎与这本书有着一种天然的隔离感。而我仍固执地向你推荐,原因更多在于那个犹太人,他死于贫病交结,却依然心忧天下。这使我想起爱因斯坦悼念居里夫人时说过的一句话:“第一流人物对于时代和历史进程的意义,在其道德方面,也许比单纯的才智成就方面还要大。即使是后者,它们取决于品格的程度,也远超过通常所认为的那样。”

    三:《莎士比亚文集》(选四大悲喜剧)

    冯象先生说过这样一则逸事:美国商学宗师奥地利人杜拉克博士今年94岁,神态举止看似80,开会听他作主题报告,敏锐通达恍若盛年。方悟得“人生四十才开始”这句话什么意思。会上有人问他,可有长寿秘诀,他顿了顿,道:读书。我每五年把莎士比亚全集从头至尾读一遍。会场上鸦雀无声,接着就一片赞叹。

    而罗曼·罗兰说得更为精妙:“(莎书)响亮的声音是压抑不住的,如同一群大雁飞过那样,它们的鸣声越过黑黝黝的烟囱和瓦片,在远方的天空回荡。一时间,自由而危险的生命颤动,震撼着市民之家的宁静。”

    四:《鲁迅文集》(根据自己的眼光选读)

    顺便推荐两篇近年来读到的评价先生的好文章:

    虹影:《在东京拜访一事无成者周树人》

    张承志:《鲁迅路口》

    后一篇文中有这样几句话让我牢记:“做为一种宣布尊严的人格(陈天华)和表达异议的知识分子(鲁迅),他们的死贵重于无数的苟活。由他们象征的、抵抗和异议的历史,也同样一经开幕便没有穷期。过长的失败史,并不意味着投降放弃。比起那几枝壮烈的樱花,鲁迅的道路,愈来愈被证明是可能的。 他不是志士,不过为苟活于志士之后而耻。由于这种日本式的耻感,他不得解脱,落笔哀晦。人誉他是志士不妥,人非他偏狭也不公。他心中怀着一个阴沉的影子,希望能如陈天华,能如秋瑾和徐锡麟一样,使傲慢者低头行礼,使蔑视者脱帽致敬。”

    五:梭罗《瓦尔登湖》

    “这是一部优美的,自信的,撼人的散文。在精神的意义上,有些书籍形成了丰富我们情感的血肉,有些书籍构成了支撑我们一生的骨骼。本书属于后者”(苇岸)。

    六:刘小枫《拯救与逍遥》

    这是我近些年来读到的最让我震撼的一本书,小枫先生因此也扮演了我的灵魂导游者的角色。无须多言,有些心情无法用文字表达。荐你一读,并怀念那段痛苦而一生难忘的时光。

    七:陀斯妥耶夫斯基《卡拉玛佐夫兄弟》

    陀氏最为重要的小说。两卷中译本长达一千多页。当我异常虔敬地读完最后一个字时,我便知道,我已完成了一场沉重艰辛的精神苦旅。书中的兄弟两人:近乎天使的阿辽沙与彻底虚无主义者伊凡,更接近作者影子的,倒似乎是后者。毕竟连尼采都感叹,他不喜欢陀氏,因为他内心过于阴暗。也惟有此,我们才能明白,真正让我们灵魂感到颤栗的,未必是那些天生慧根的信徒,而恰可能是那些在与魔鬼的引诱竭力争斗中恩临到上帝微光的人们。

    八:加缪《正义者》《置身阳光于苦难之间》

    推荐这两本书而不是《西西弗的神话》,只是因为我认为前者比后者更能给我们以力量。同是存在主义大师,同是诺贝尔文学奖的获得者,哲学史与文学史上的排位萨特可能会超过加缪,而在很多人的心中却是相反的。《正义者》里,加缪借斯切潘之口说了这么一句话:“我不热爱生活,而热爱生活之上的正义。”因此,1957年的瑞典皇家文学院才会给他如此荣耀的颁奖词:“因他的重要文学作品透彻认真地阐明了当代人的良心所面临的问题”。

    九:苇岸《大地上的事情》或《太阳升起以后》

    林贤治先生对苇岸的两句评语值得记下:

    苇岸,二十世纪最后一位圣徒。

    苇岸的存在是大地上的事情。

    十:《顾准文集》

    有人认为顾准是继鲁迅之后20世纪中国的又一位精神战士,如果从思想的独立性与深刻性以及对同代人的超越与给后世的震动程度而言,此观点是可以成立的。回顾那个黑暗的年代,还能发现一两个向光明挣扎的巨人,这也许是一个民族历经深重磨难后的唯一欣慰。尽管顾准呼吁从理想主义飞跃到经验主义,但他依旧无法逃脱那个时段的思维桎梏,文字中时有理想与梦幻化的痕迹。这仍然不能消散他的光芒,因为对于先知们,“比话语更重要的是借助话语得以彰显的人格”(利奥·拜克)。

    十一:《里尔克诗选》

    一个下午柔软而落寞的阳光下,我伏在沙坪坝图书馆的一张陈旧书桌上读完孤独诗人的所有诗作,感动得不能自己,也因尔发觉了诗歌的伟大所在:

     这样保持着,仿佛注视着苦难

     却将自己构成最自由的形象

     还有一瞬间,——以新的宽容

     蔑视着发展本身和衰亡

     ——里尔克《为约翰·济慈的临终画像而作》

    十二:摩罗《耻辱者手记》

    将这本书并上《自由的歌谣》《不死的火焰》《因幸福而哭泣》,我们便可以看到一个在黑暗视阈咀嚼耻辱的魔鬼如何化为沐浴于阳光温暖的天使。这是一段灵魂苦悸,苦到忘记滋味。国人的犬懦选择远离,而摩罗迎恶而上,这就是勇者,尽管他只是在陈述常识。救赎的意义就在于此。

    十三:李昌平《我向总理说实话》

    比较起来,这本书的文笔既不精彩,叙事逻辑也不严密,可我和我的朋友却读得泪流满面。也许这就是实话的力量。然而我不由哀叹:生存于一个连言说常识都如此困难的社会是多么无奈。而我们又必须生活下去,就必须承负双重苦难。一读此书,希望唤醒一个青年将醒或未醒的良知。

    十四:余杰《火与冰》 许知远《那些忧伤的年轻人》

    余生于1973,许生于1976,我生于1982。数年的差距,依然不能消磨掉我们青春共同的颜色。同是对青春的救赎:前者以放纵的愤怒指斥不公的世事,后者以暧昧的抒情书写对流逝岁月的怀念。两者的结合,便是我们的年轻时光,尽管它可能空虚无聊可能忧伤。若干年后的夕阳余晖下,我们是否会叹起:还有什么能比青年更值得期待与回忆?

    附书信致梁入月: 阅读伤口(节选)

     (一)“要有笔杆子,要有用鲜血作墨水的笔杆子”,顾准先生的这句教诲总使我读来胆颤心惊。话语权力需要用鲜血交汇而成,这已是历史不争的事实。而换一个角度,我却想起了姚伟兄曾提到的一个词语:思想史上的受伤者。以笔为旗,血液必流自思想者们的孱弱身躯。或者借用我在一篇旧作中说过的话:“思想舞蹈跳得过于高明,高处重寒,思到深处人孤独,终于被苦难激流伤了自身。”无论为何种利器所伤,可时间紧迫,已无法包扎,只好裸露着伤口思索。疼痛刺激神经,时时警醒,倒不必担心沉没于麻木了。

     这种受伤者成就的文字,大多可称之为血性的文字,字里行间涌动着从伤口流经的血气淋漓。伤害一次接着一次,伤得越重,感触得越深,血气也一层覆着一层,直至羽化入缥缈云间。这时的血气已没有了愤怒,没有了勇悍,而是花落水流的自然平静,其中更多的是源自心灵的大悲悯。苦难意识,救赎光芒,生命的自我认知,残缺有限的超越,都在这些文字的深浅层面浮现。

     (二)可以说,以上为你所开的书目都可归为血性的文字。那些作者都是玩黑暗游戏的人,都是脚踏芒刺的伤者。陀斯妥耶夫斯基,鲁迅,刘小枫,一个个遍体伤痕,为苦痛无休止纠缠。文字从伤口流出,浸染血的颜色。而伤者漠视世俗的惊异与喧嚣,安然端坐。或许内揣悲愤,却仍拈花而笑。

    我从他们的文字深处读到平静。愤怒到极处是平静,悲壮到极处也是平静。然而平静不是死寂。平静是波澜不惊下的火山内蕴,平静是娓娓而言下的血液奔腾。是平静,而非别的,给了那些阅读伤口的人们最尖锐的痛楚。

    (三)对这种文字的阅读也对读者构成了一种伤害。然而这是荣耀的伤害。我们的伤口在向我们显示:瞧,你的内心还保留着某种事物。

    百多年前龚定庵有诗:“佛言劫火遇皆销,何物千年怒若潮”,聆听先人的发问,王怡兄给出了让我满意的答案:良知。海德格尔说良知最高的言说状态就是沉默,可那是佛与存在的境界,我们无法企及。所以我们必须呼告。而当我们怀着良知阅读伤口,我们呼吸着伤者的苦难。久而久之,这种阅读也使得我们受伤,最平静的文字致以最深重的伤害。读者的伤口对视着伤者的伤口,血液交融血液,我们在良知的感召下接近崇高,心灵安宁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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