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还有这样的老房子

　　如今，还有这样的村庄，存在在城市的喧嚣之外，依旧过着从前的生活，没有任何电器，没有任何取暖，房子建在高高的山顶上，呼啸的风从耳边刮过像是孩子般的哭泣，房屋的男主人出门做生意，被压断了腿，同自己的妻子和刚满月的儿子，在那黑暗的小屋里，继续生存着，我们没有理由放弃生命。

　　看看我们有多幸福，空调吹着，席梦思睡着，馆子下着，恋爱谈着，金钱挥霍着，电影看着。

　　可知，他们如何生活着。

　　那间屋子里的男主人，上山砍柴准备生火做饭、取暖，结果被野猪咬死了。搜山，只看到一堆白骨。

　　那家女主人自己生了柴火做了一大锅面片，给我盛了一碗。野菜，黄豆，萝卜，和面片烩出来的。非常好吃。是在哪个馆子花再多的钱都买不到的。

　　离开的时候，一家人出来送我，最年长的已经102岁，身体依旧健朗，走路不拄拐杖不扶墙，视力听力都很清楚。这是我唯一欣慰的。

　　由衷的祝福。

　　这片被繁华遗落的村庄，生活着的人能健康，平安。

　　回去的时候，看到一片竹海，阳光用尽全力想穿透，竹林旁是清澈的小溪。听着淙淙流水的声音，看着眼前这片祥和自然的画面。忽然间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只有嬉笑奔跑，阳光下那片成长的向日葵，和那张没有被保存的纯真笑脸。

一、辽阳访民诉十七年冤情，地方政府罪孽深重

　　 控告人：高素坤，女，53岁，汉族，农民，现住弓长岭区安平乡，何家村一组，电话5105120

　　 被控告人：2004年何家村书记（翁尔明）非法违规霸占卖掉南北集体所有自松树山林、荒山、荒地、沙滩、河沿，全卖掉，造成一无所有，不给老百姓一分钱，5个大霸10多家选矿占用何家村土地的钱，个人矿点采矿占用土地的钱、污染费和震动费的钱。

　　 1、2004年何家村非法违规倒卖，将老百姓500多亩土地卖给矿山公司，每亩地只给老百姓3万元，有违规签字协议书，而是每亩地给12万元，有安置费不给，所以协议书不给老百姓公开看，我要求必须看协议书，到底给多少钱（河沿230万被村里个人私分），93年小北沟占地矿山给接近1000万，其余的钱此款项何处，何家村非法违规的卖山买卖老百姓土地资产8000多万元接近上亿元资产去向不明。

　　 何家村渎职违规卖山，卖村民土地上亿元资产去向不明，贪污重大案件无人管。政府给何家老百姓造成没有地种没有柴烧，没水吃要饭8年整。政府给百姓造成一无所有，政府必须承担责任。

　　 2、何家村违法违规每年拿着老百姓钱以乱搞各项工程。搞变向贪污，大笔烂帐私分，村里有会计不用，村里外雇人一天50元，整理烂帐送到乡里一本糊涂帐。一本违规买卖老百姓土地的签字协议书不能公开看。何家村帐目不清。不公开等等，何家村非法违规卖山，买卖老百姓土地的钱。至今所剩无几，也没有老百姓签字的协议书。

　　 3、2004年我两次被公安局和区政府传唤破害（错上加错），破害造成我家破人亡。丈夫（赵广俊）多年冤一案，伤残、疾病缠身受着精神迫害的折磨，股骨头坏死（小脑缩）卧床生活不能自理。96年辽阳市看守所私自闯进我家没有任何证件，抓错杀人犯。有何家村去3人一台车协助看守，所私自抓错我夫妻杀人犯（伤害致残），扣押送到乡派出所，无人管，16年的冤案错上加错，得不到公正解决。

　　 2004年我两次被政府传唤大劳教3年6个月期间09年1月4日我回家，2008年何家村非法霸占卖掉集体所有制的，南山上半部松树林山和大青沟个人的山林全卖掉，卖给（大学生）个人老板，井下采矿给何家村一千万元。有协议书写着，不是卖山，而是卖地的签字协议书，不给老百姓一分钱。如来私分，此款项何处。

　　 2004年我被公安局和政府传唤被害大劳教3年半。2004年何家村非法违规把南山大青沟下半部山林卖给矿山公司，修水渠，修路，83年分给我承包的山林，下山边（公司修个大桥）我承包的山林和83年栽的10000棵松树已被砍光，所有的人上山砍柴，都走这个大桥上山砍柴，有何家村和矿山公司承担我承包山林和松树砍光的损失责任。

　　 2004年我两次被区政府传唤破害大劳教3年半。83年分产到户，我分的（原田地）4亩多地74条垄，土地不好。分到山坡上是村里松树林里交界。当时分地时，有证人，大队书记李恩波、大队会计谢恩博，我的原田地和村里的松树林子是交界，两边都是沟，靠南边土地挖多年没能种地，2003年，何家村大批倒卖树苗叫老百姓往田地里栽树，我家栽树1400多棵，松树和杨树，秋天，村里人到我家地里查树，只数树是102棵杨树。2004年何家村违规倒卖老百姓土地，只给我一亩地的钱，我栽的树只给102棵杨树的钱。当时查树有大队会计杨明森、书记翁尔明，有矿山人员查树人说，只占到山下边平地，山上的树我们不数了，后来我去北京上访告状。

　　 2004年我两次被区政府违法传唤大劳教3年6个月。

　　 2009年1月4日回到家。

　　 2004年何家村非法倒卖土地把南山大青沟下半部松树山林（霸占我原田地）卖给矿山公司，修路，修水渠，毁坏推掉我3亩多地，包括地上物松树和杨树1300多棵。何家村必须承担责任，包赔返还我原田地和树的损失责任。

　　 何家村的老百姓8年，没有土地种，要饭为生。政府挂着督办牌无人管。特此向中央领导提出控告，请求中央领导给老百姓公平合理答复，拿出处理结果。

　　 2003年何家村非法违规大批倒卖树苗，叫老百姓往田地里栽树，每户人家都花6、7千元，有的上万元。何家村给老百姓造成损失，损害400多亩土地已撂荒，8年不能种地，没有饭吃，何家村必须承担责任。

　　 2010年何家村5个大霸选矿包围何家村污染费给何家村一百五十万，村里推河沿，其余的钱被村里私分，每人7万元，不给百姓一分钱。

　　 2002年村里卖掉南山松树20万元此款项何处，何家村后楼个人承包荒山被村里卖掉70万元个人私分了，何家村后楼选矿个人占地卖130万元，个人私分。孙成吉占山矿点是翁山嘴占山的钱，此项项何处。

　　 2008年王坟沟松树6000棵卖4000棵，树12万元，还有2000棵松树私分，有村里查树的人，每人得到1000元，黄金龙大东山矿点包括选矿大面及占地半面山的钱。如来私分，此款项何处。

　　 安平乡欠何家村40万元。何家村拿公款搞传销40多万地打水漂了。何家村小北沟的矿点占地卖了160万元，此款项何处去了。

　　 2004年何家村花公款旅游带40多个人来回坐飞机去云南大里旅游。

　　 2009年60年大庆十一何家村花公款带领40多人旅游，来回坐飞机，去云南大里7天旅游不去的他们每人给500元，十一那年旅游3-4次，何家村8年旅游，花公款好几百万至千万元，违法乱纪搞变向贪污。

　　 从2004年何家村大型乱搞各项工程。

　　 上冻天搞工程为了搞回扣，搞变项贪污。

　　 2005年何家村违法乱纪，只管便向乱搞工程盖房子修沼气300多万，村民没有用过，这些年雇人看房子每个月800元钱，修沼气买3个大罐子30万元。现在已卖成废铁8万元，被村里私分了。

　　 何家村违规，违法乱纪的事重大贪污案件无人管，我将情况反映到中央领导有关部门，请求有关部门负责人督促调查处理，中国是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给老百姓公平合理的答复。

　　 高素坤

　　 2011年7月22日

二、长篇自传体纪实文学《脚印》二九——沙包里的故事（二）

　　二九 沙包里的故事（二）

　　拉 沙

　　很快，冬天到了。

　　新疆的冬天冷得出奇，有这样的传闻，冬天野外小解，必须带一根木棒，一边撒尿，一边用木棒敲断冰冻尿柱。不然，撒完尿人就定在那里走不了了。

　　虽然这是戏谑取乐之词，也有夸大之嫌，可也见得新疆的寒冷至极了。

　　地处沙丘包围之中的25连，冬天就更是难熬难过了。

　　每年冬季，大雪覆盖大地，其他连队的职工拾完棉花，地里就没有什么活计可做。零下40°C以下，都不会在室外干活，要么在家里剥剥玉米，摘摘棉桃，积积肥，要么组织学习，参加批斗会，搞阶级斗争。

　　25连却不一样，这里的土壤是粘土，板结严重，“天晴一把刀（天旱时龟裂，如刀一样拉断禾苗植根），湿时一团糟”，不进行改良，是长不好庄稼的。秋去冬来，滴水成冰，地里没了庄稼，正是改良土壤战天斗地的黄金时节。板结的土壤掺上沙子，就成了既蓄水又透气的砂质土壤，种啥长啥。拉沙改良土壤，25连有着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沙包就在条田地头，用之不尽，取之不竭。因而，这里没有冬闲，有的是更苦、更累、更艰辛的冬忙。

　　拾棉花活一直干到阳历年底。元旦一过，全连总动员，男女老少齐出动，拉沙的战场热火朝天。职工们有的用坎土曼劈刨沙包供应沙，有的用铁锹铲沙装车，有的用双手帮着卸沙，最重的活是拉沙。浇水班的小伙子人手一辆架子车，每天要近百趟地飞驰在沙包和农田之间，把几十吨的沙子运到田间，大冷的天，汗流浃背，眉毛胡子都挂满冰珠雪霜。

　　元旦休息一天，那天晚上我正在家里逗我的女儿玩耍，班长掀起厚重的棉门帘来到我家，带进来一股冷气，放走一股热气。七八平米的屋子，顿觉温度下降几度。我倒吸一口冷气，妻赶忙招呼班长。班长畏缩着身子，火车头帽子的绒毛上，是雪？是霜？厚厚的一层白。他把手贴在火墙上烘烘，然后双手捂住通红的脸蛋暖暖，说：“零下39°C，飘雪花了。”

　　妻给班长沏一杯热茶，放一把红糖递过去说，“快喝杯热茶，暖和暖和！下雪了？”

　　班长背靠着火墙，帽绒上的雪霜融化了，滴着水珠子。他说：“这鬼天气！一冬天把人折磨死了，敲着冰凌渣子拾棉花，这不刚刚拾完棉花，要拉沙了，它又下雪，路滑沙硬……唉！”班长说秋收工作基本结束，连里要开总结大会，要我给浇水班写个秋收总结，他如此这般地交代几句，说，“你看着写吧！多表扬几个人，还有阶级斗争，早请示，晚汇报，面面要俱到……不说了，你会写！”

　　最后临走时，班长说：“指导员很关心你，他昨天专门给我说，你身单力薄，拉沙，就不给你发架子车了，可以干轻一点的活，比如帮助推推车子，和妇女一起铲铲沙子，或者搞搞鼓动宣传什么的……这样吧，到时候再说！”

　　“使不得！使不得！”听此言，心里热乎乎的，但我不能因为我给别人带来麻烦，我知道连队斗争很激烈，几个“SKGB”领导还在盯着我，我赶忙说，“指导员的心意我领了，我是浇水班的，大家干啥我干啥，不要照顾，我能干！拉沙，给我一辆架子车，我不会给班里丢脸！”

　　到25连三个多月了，虽然我没有再被批被斗，但我目睹了那些“牛鬼蛇神”的遭遇，惨不忍睹。这里有被称为阎王爷的L连长，被戏称为乔老爷的Q副连长，还有一个年轻的被暗地里叫做魔鬼的S排长，三条 “程咬金” ，豢养着一群恶狗，狂吠乱咬，想要喝人血吃人肉，无恶不作，人人提心吊胆，蹑手蹑脚，夹着尾巴干活。指导员是个老军垦，正义、正统、正派，虽然看不惯，但无能为力。上次指导员表扬我，就引起过这些人的不满和非议。我的同事、大恩人王大华，和我一起被流放到这里劳动，被他们用繁重的体力劳动整得流了产，就前几天的事。王大华怒不可遏，事情闹到场部组织股，组织股批评了L们，事情才得以平息。

　　现在指导员想要照顾我，我想着这些虎视眈眈的眼睛，实在害怕，宁愿受点筋骨之累，皮肉之苦，也不愿让心灵再受创伤，更不能因为我给指导员留下遭人指责的口舌。

　　我的倔强和执拗，让班长无可奈何，只好给我发了架子车，配了拉车背带，妻又在背带的肩部，缝上一块厚厚的毡片，作为垫肩，保护肩膀。

　　1969年元月3日，天刚蒙蒙亮，上工的钟声，在冰冻的空气中，急促地震响。连队里顿时沸腾起来，屋前屋后一片嘈杂。

　　昨日的一场雪，把大地覆盖得严严实实，寒气瑟瑟逼人，吸进鼻子的不是空气，像是冰，雪霜把人们个个化妆成白眉毛、白胡子的老头。

　　工地上，彩旗飘飘，红旗招展，“抓革命，促生产，大战寒冬，拉沙改田，誓夺粮棉大丰收”的标语牌子一字儿插在沙包上，电线杆上高音喇叭播放着轻快的《解放军进行曲》，沙场里的大黑板上打擂台的竞赛表格里我的名字赫然在目。 我拉着架子车走进沙场，心情振奋，情绪激荡，犹如上战场一样紧张和躁动。

　　看着个个虎背熊腰，身强力壮的农工小伙子，我心里忐忑着、惶恐着，我是对手吗？102斤的体重，清瘦羸弱的书生，能行吗？

　　我似乎有点后悔，不该在班长面前逞能，拒绝指导员的好意。

　　但走回头路不是我的性格，争强好胜、从不服输、至善至美的追求是娘胎里带来的天质。既来到战场，宁愿站着死，绝不跪着生。怎能去当熊囊包！

　　我拉起架子车，精神抖擞地来到装沙场，装沙的妇女排长鲍秀兰给妇女们说： “给小吕不要装满，平车即可！”

　　我说：“不用，不用，一视同仁，装满，装满！”

　　几个妇女嘴里喷着热气，格格地笑:“瘦得像螳螂一样，能拉动这么一车沙？”

　　我被奚落了，心里老大地不高兴：“车是我拉的，又不是你们拉的，拉动拉不动，你们知道？”

　　是我惹怒了她们，还是她们想看我笑话，故意把车装得尖溜溜的，再用铁锨拍打拍打，又加几锨，然后都抿着嘴窃窃地笑。

　　我心里也窃笑，你们笑我，我也笑你们，你们只看外相，不识内功，瘦就没劲？

　　你们可知道我自小就有锻炼！9岁上山砍柴卖柴；小学时就能干地里的犁耧耙耱许多农活；中学时上山垦荒种田，深山挖矿大炼钢铁；大学时勤工俭学挖土

　　方，扛铁管暖气片子爬楼梯上高层，赴太行山劳动实践翻地种田；近两年经受“文革”砥砺，打土块、挑茅厕，挨打罚站、弯腰弓背，功夫深着呢！骨头硬着呢！

　　我驾起车辕，搭上背带，用力拉车子，车子却一动不动，回头一看，车轮下一堆沙子逆住了车轮，妇女们竟没有人帮忙推一把！别人她们可是帮着推的呀！

　　我知道她们还在嚼我刚才话的味道，分明是在看笑话。

　　我猛憋一口气，咬紧牙关，弓腰、伸背、发力，车动了。

　　我朝她们笑一笑，甩开双腿直奔条田里，身后传来妇女们一阵咯咯的笑声。

　　几趟下来，驱走寒冷，浑身冒汗，隆起帽脸，好不舒服。

　　太阳爬上高高的沙包挂在沙包上那棵倔强的红柳树上，把光辉洒在银白的大地。光芒闪烁，耀眼夺目，煞是难受。我赶忙收回目光，却见远处送饭的毛驴车噔噔地朝工地驰来，这才觉得肚子空空荡荡咕咕乱叫。

　　开饭了，玉米面窝窝头、玉米面糊糊、包包菜炒皮芽子（洋葱），热气腾腾。喝一碗糊糊，浑身暖和；可这窝窝头，吃一半，另一半就结上了冰，冰凉冰凉。雪后的天气冷啊，零下40°C！

　　一天下来，计算成绩，近百车的沙子，几十公里的奔跑，我的名字竟被排在擂台榜的第一名，谁也不会相信。有人吵着闹着要统计员重新核算。结果，广播里却把我的名字叫得更加响亮。

　　这一刻，我才感到浑身的疼痛，两腿沉重得竟不会走路，潮湿的眼睛里竟滚出两颗泪珠。

　　鲍秀兰大姐走到我的跟前，没有好气，一句冰凉的话，暖和我几十年：“你不要命了！”

　　晚上回到家，脚上几个血泡，妻给我用热水泡过，用针穿刺，挤出血水；看见我红肿的肩膀，她轻轻地抚摸着，心里像剜肉一样，眼泪滴在我的肩膀上，火辣辣的……

　　我的女儿快四个月了，这会儿躺在被窝里，是那样地安详，我给她一个轻轻的吻，她给我一个微微的笑，我却把一滴眼泪掉在她那红扑扑的脸蛋上……

　　一个冬天的拉沙竞赛，我竟多次名列榜首，那些当初奚落我的女同胞们，个个见我都刮目相看了，那几个“SKGB”们对我也少了许多斜眼……

　　2008年我和妻去新疆乌鲁木齐、石河子，专程看望了当年在25连一起战斗过的妻的班长刘映卿、妻的同学靳海兰。谈起25连的生活，大家都感慨万千。她们都给过我们许多帮助，特别是刘映卿对妻的照顾，我们永远不会忘记。我们在宾馆热情地接待了她们，表示对她们深情的感谢。

　　鲍秀兰就在石河子，我们打听到她的电话号码，准备买上礼物重重地去谢她，怎奈她外出不在家，给我们留下永远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