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谈道光立储

　　笑谈道光立储

　　道光廿十六年五月初四，注定是影响中国近代史的一天。

　　身体每况愈下的道光皇帝自感时日不多，不管是为江山社稷还是天下苍生，立储都应该提到日事议程上了。

　　按照皇族内差额选举的方法，四子奕詝，皇六子奕訢被推举为候选人，参加最后的皇位竞争。

　　为了最后的述职报告，两位皇子还有他们的老师是绞尽脑汁。

　　六阿哥奕表现的十分焦躁不安。

　　“老师，我爹那老东西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你说这人还不像汽车，有点啥毛病换个零部件或者抬发动机大修一下都行，这要是突然间别儿故了，啥话不留就走，皇位还一直不定，你说我这皇上当还是不当啊，可急死我了，老师，你说该咋办？”

　　“六王爷莫急啊，”奕的老师卓秉恬缓缓的说，“以六皇子的文治武功来说，所有皇子里边你战斗值最高，皇位非你莫属，但有一样啊，咱们还得土豆咔子撸粗杠，不打无准备之仗，我呢，以当年高考经验给你准备了一些复习大纲，只要你按老臣写的背，这个皇位咱们基本就算内定了。只盼六皇子登基之日，莫负了老臣一片苦心。”说着，卓秉恬双膝跪倒，老泪众横。

　　“快起来吧，这么大岁数，扯这个犊子干啥呀，我上去了能忘了你吗？”

　　“那老臣就提前祝我主万岁旗开得胜，考研成功。”

　　这边奕詝也在加紧备战。

　　“杜教练，古语有云，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你说我爹万一哪天真GAME OVER 了，这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的事，我倒是有心当这皇上，可万一老头子一句话没留，我这名不正言不顺呀，你说这可咋办是好？”

　　奕詝 的私人健身教练杜受田放下了手中的杠铃，“我的四爷啊，心急吃不了臭豆腐啊。以你这俩下子要是和奕来个正面PK，你保证坐待定席。”

　　“那我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也不尽然，虽然奕是美式装备，但咱们只要坚持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这十六字方针，和他玩游击战，麻雀战，地道战，不和他正面交锋，不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咱们就还有赢的希望。”

　　“那我应该怎么做呢？”

　　“这样吧，咱们先分析一下你爹的性格啊。”

　　“愿听杜教练对我爹的病理剖析。”

　　“你爹这个人那，薄情重义，这样的人有一个缺陷，就是轻易不动情，动情必卖命啊。你只要让你爹动情了，你爹只定排除万难也要把皇位传给你。”

　　“那怎么做才能让我爹那老家伙动情呢？”

　　“你爹不是重义吗，那咱们就谈孝。百善孝为先那，只要咱们把孝挂在嘴边，让你爹感觉到你的仁慈，他一动情，这皇位不就是你的了吗？记着，明天皇上召见四阿哥的时候，只要他自言老病，恐不久于人世，你就伏地痛哭，边哭边说一些关于长寿的名人名言，惊世警句啥的，中心思想只有一个，感化他。”

　　“那要是感化不了咋办啊？”

　　“那就火化他。”

　　“那可是我亲爹啊。”

　　“操，完蛋抽子，无毒不丈夫的事，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当皇上领一群爱妃玩老鹰捉小鸡还有意思的事？”

　　“可也是啊，行，我就按你说的做。杜教练，没别的，等你死了，我一定追封你为文正。”

　　“兄弟，你最好让我当中正。”

　　五月初四的早晨，乾清宫内。

　　道光帝躺在龙榻之上，病毒已痛入骨髓，虽面似刀削，眼神却依然炯炯有神。御医秦本煜拿着速效救心丸坐在旁边，以防不测。道光无力地抬抬手，示意皇位选拔赛正是开始。

　　“宣六阿哥奕觐见！”贴身太监刘公公高喊。

　　奕气宇轩昂的走了进来，然后双膝跪倒，“孩儿给皇阿玛请安。祝皇阿玛心想事成，房事如意，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起来吧。小刘子，给六阿哥搬个座。我们爷俩好好唠唠。”

　　“揸！”

　　“奕那，最近忙啥那？”

　　“回皇阿玛，我正在读治国安邦之书。”

　　“欧，读的是哪本啊？”

　　“格林童话选。”

　　“读到哪一章了？”

　　“渔夫和他的媳妇。”

　　“怎么理解的？”

　　“做人做事千万不能涸泽而渔。”

　　“有些道理。我问你，知道为父所忧何事吗？”

　　“请父皇明示。”

　　“我只忧东瀛扶桑啊，从明朝以来就一直亡我之心不死啊，一直视我中原为嘴中肥肉，我怕他们会大举入侵，亡我华夏呀。奕，你可有对敌之策？”

　　“如倭寇大举入侵，我定率四万万同胞和他鱼死网破，血战到底，保护我大清朝的主权和领土完整。”

　　“好！如果西方列强再来侵犯呢？你可知现在的国际形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

　　“皇阿玛少要担心，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孩儿将见机行事，浑水摸鱼，以利诱之，各个击破。”

　　道光帝微微的点了点头，吃力的端起了旁边的茶杯。

　　“六阿哥，快给皇阿玛跪安吧。”贴身太监刘公公温馨提示。

　　奕退下。

　　“宣四阿哥奕詝觐见！”刘公公高喝。

　　就听外边一阵哭声。

　　道光帝一阵纳闷，咋回事啊，我这还没咽气呢，咋就整遗体告别仪式了呢？

　　奕詝是髁膝盖当脚走，一下下挪进来的。

　　“儿呀，你这是干啥呀，爹还没走呢，你这哭得是哪门子丧啊？”

　　“自皇阿玛患病以来，我寝食难安，夜不能寐，大把大把的吃安眠药啊。尤其是听到皇阿玛带病坚持工作，我是心如刀割呀。只盼天佑我父皇，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龟。”

　　“嗨，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谁也逃不出命运的法则。”

　　“别人可能是这样，但爸爸你却不是一个人那。莎士比亚曾经说过， 豁达者长寿。子也曾经曰过，知者乐,仁者寿。爸爸，你不仅豁达，而且仁德，你一定是长寿的。”

　　“儿呀，能试着说几句自己的话吗？”

　　“爸爸，愿你安息主怀。”

　　“对嘛，这才是我儿子那。跪安吧。”

　　“揸！”

　　冷冷的乾清宫内，道不尽人世间的情愁。道光帝示意刘公公退下，此时，只剩下皇上和御医秦本煜两个人。

　　“嗨！”道光帝一声长叹。

　　秦御医噗通跪倒，“吾皇万岁，都是卑职无能，不能为皇上分忧解难，臣罪该万死！”

　　“爱卿，说哪里话来。人活一世，终有离别之时，这个朕看的很开。你已经尽力了，朕心领了。自古君王多寂寞，刚才你也看到了，为了一个皇位，我的两位皇子跟猴山争夺战一样，亲情友情也就那么回事了。今天我留你在我身边，就是觉得你这个人忠厚老实，可交。秦爱卿，你说说看，我到底应该立哪位皇子为储君啊？”

　　我的妈呀，这是唠嗑谈心吗？这不是闹着玩扣眼珠，往死里整吗？古往今来有多少大臣死在这事上？

　　你要是直接给皇上答案，我选某某某。完，皇上只定选另一个，到他走那天只定也得把你带走。

　　你要是不说话，也完。欺君之罪，杀无赦。

　　这事就得策略点回答。

　　“回皇上，这是皇上的家事，臣万不敢揣测圣意。但请皇上放心，无论今后谁当皇上，臣都将效忠我大清皇朝。”

　　“老秦那，你跟我整景那，朕这辈子最恨打太极拳的人了，有话就直说，爱憎分明。你要是再说些模棱两可的话，我就让你给我打前站去。”

　　“臣就是粉身碎骨也万不敢参与皇上的家事。”秦御医跪在地上和鸡啄米似的磕头。

　　“嗨，奴才终究是奴才。这样吧，朕不难为你了。你给我说说我这俩儿子的优缺点。必须发自肺腑的，否则我定斩不饶。”

　　伴君如伴虎啊。豁出去了，打死就当睡着了。

　　“皇上，六皇子虽文武双全，但利字太重。昔日汉灵帝就很重利，结果民不聊生，爆发了黄巾起义，导致东汉灭亡，此不可不察呀。”

　　道光帝微微点头。

　　“四皇子虽然重孝，但满嘴的仁义道德后面掩饰不住的是他的色色之心。他当皇上不一定是为江山社稷着想，可能就是想当一群母羊的公羊。百善孝为先这话不假，但还有一句话请皇上不要忘了，那就是万恶淫为首啊。”

　　“爱卿啊，你说到朕的心里去了。但这话只是你知我知即可，千万不能外传啊。否则影响我大清声誉啊，尤其是对四皇子奕詝，更要多加保护。现在社会上风言风语，说奕詝总做不道德的交易，这是坏我大清朝纲，一定要正风气，发现一起，严查一起，绝不姑息。不想为情所扰，朕去意已决。秦爱卿，想知道立储答案吗？”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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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光三十年正月丙午日，诏书封皇六子奕?为亲王，皇四子奕詝立为皇太子。

一、图雅：读书轶事

读　书　轶　事

　　　　　　　　　　　　　　　　·图　雅·

　　　　我为什么爱读书？这个问题，可以一直追溯到烧锅炉的刘伯伯。因为我小时看书，有不认得的字，总去问他的。刘伯伯正在锅炉房喝酒，他拿了书，颠来倒去看一会儿，又把脸红一红，说：“小孩子，不要动不动就问人。自己总要先动脑子想想！”我动脑子想想，还是不识。他见我执迷不悟，便抓几粒花生米给我，又开导：“傻瓜，多读几遍，不就认识了吗？比如花生米，多嚼嚼才出味儿！”说着，自拣一粒，往口中一丢，状甚悠然自得。我虽然没问到，却发现了字可以换花生米，从此常常弄本书，琢磨哪个字比较难一点，实在找不到时，到字典上去抄也是有的。

　　　　于是到七八岁，成了闻名的小人儿书迷。到星期天最爱打酱油。一毛五的酱油，我妈拨款三毛，内含“皇帝不差饿兵”之意。我拿了钱，飞奔至租书店，踮起脚，恭恭敬敬递上去，租得地雷战一本。看完了再租岳飞战金兵。一本一本，到了风波亭，天色一暗——方才省悟该打酱油了。钱只剩一毛。饿兵可当，这一毛，却不可拔，只因历史的经验值得注意：清水五分，至少兑以酱油一毛，咸盐一撮，再少便难逃法眼。

　　　　我妈的手笔固然开阔，但同小刚的爸爸相比则有所不如。他爸爸平时常操了湖北口音，说，小孩子应该抖须（读书）！我祖辈揍（做）田，现在揍干部，许多文件念不通，还不是须抖得太少吗？所以小刚上学第一天，他买了足足两书架小人书，外加一把大锁。说：放了学，哪儿都别去，在家看须！“咔”地一声，把门锁了起来。

　　　　大锁教育确有成效。小刚抖了数月之须，举止神态俱带许云峰气。一天放风，忽见我在假山下，正和小扇子，大头他们，说到燕青的弹子，打得如何出神入化。忙问燕青几年级，住哪儿？言下大有结交之意。小扇子拿眼睛斜了斜他，说燕青在水浒里。又问水浒是什么，我答水浒就是小人书呀！很多本，你家都有的。他马上回去拿书，非要把燕青找出来。大家看那书，却是渡江侦察记。水固然有，并不是水浒。都叫错了错了——燕青不使手枪。他便再去。这次拿了西游记。又叫错了错了带猴儿的不行。总之是许多次，终于找到，他便仔仔细细，把燕青打弹弓的手法揣摩了一阵，方才罢休。

　　　　原来小刚看书固然多，但上面的字，多不认得，所以从来只是看画儿。好在他爸爸并不管他看字还是看画，只要儿子坐着，拿着乱翻，便觉得很可以对祖宗交代了。一天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忽听得房外有清脆的噼啪之声。走去一看，却是小刚放学回来——正拿着弹弓，把沿途机关大院的灯泡一一打碎。他老人家原是培养他当文职，不是当武官，所以严词究问，办成重案，那晚在假山讲武的都受株连。我是首恶，官司到家，被妈捉拿，要我供出同党。我想一想，说：阮小七！说完，撒丫子就跑。

　　　　到得天黑，众好汉仍往假山聚义。小扇子的耳朵被拧，更见得薄大透明，凉快有加。大头则已罚抄了四个钟头的毛 诗词，精疲力尽，说话有如“苍蝇碰壁，嗡嗡叫”。当时大家对现实不满，一齐站在山头上，拖了嗓音，悲愤地唱本地的民谣：”这么好的天儿——下雪花儿，这么好的丫头——光脚丫儿！”大人来抓，便往那些千奇百怪的洞里一钻，屏住呼吸，彼此心跳听得清楚。待脚步走远，溜出来又喊：“平安无事喽——咣，咣，咣！”俱各觉得很像敌后武工队队员。

　　　　小刚父亲的苦心，终没得到报答。小刚初中没毕业，即同我们一起分往乡下，仍然揍田。同祖宗相比，唯一的进步，或许是在揍田之外，还揍些麻雀，聊以解馋。其他人无此武功，只好等到晚间，腰上系个小篓子，打着手电去逮蛤蟆。蛤蟆深通游击战十六字诀，藏在水田埂上，以叫声诱敌深入。待走得较为切近，便噤不做声。直到敌人愤愤而去，或是一跤掼到水里，才又嘲笑地唱起来。但这个战术我们从小也用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无非费点事，由大头和我同去，我潜伏，他离去。蛤蟆依了老例，得意忘形地唱起来，我却用手电一照，趁它目瞪口呆，一把擒获。

　　　　逮蛤蟆之余，仍然看书。革命的书共计十二本，内含雄文四卷和八个样板戏。大家读“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觉得“脚上有牛屎”符合我辈实际，“痞子运动”的说法则十分扬眉吐气。每读到“到地主小姐的牙床上滚一滚”那节，多能露出会心的微笑。八本戏更是熟极如流，唱做俱佳。小刚去看瓜，半夜人来，都是用威虎山小匪的口气，喝问一声：“么哈么哈，什么价儿”？那边若不答腔，马上就是一弹弓。所以我们去偷瓜，都很认真地回一声：“半夜里说话，谁也没有家，”方保相安无事。

　　　　反动的书是雨果的《九三年》，说的法国大革命。书的开头，讲茫茫海上，一艘运炮船在暴风雨中颠簸，底舱一尊炮突然挣断了缚索，鱼雷一般在船的内部撞来撞去，正在惶急之际，有人跳下舱去，与那炮搏斗。场面是写得惊心动魄，大炮富有猛兽的活力，人则有角斗士的机智。小刚用了姚文元氏的考证法，发现作者乃是以大炮象征革命，以船代表王朝，由此可以解释为什么角斗士是前去赴任的保皇党统帅。大家听了，同声惋惜作者生在法国。否则把他告发本县，参加毛著讲用会，工分照记之外，能吃几碗红烧肉也未可知。

　　　　再一本便是《醒世恒言》，封面已经不见，小扇子鬼鬼祟祟掏出来，跟一卷手纸似的。声明连亲爹在内，无论谁借，都得先向毛 保证不外传。众人神色紧张，庄严宣誓，有如川人入哥老会。轮到我的那夜很静，秋雨淅沥，敲打着窗户，我点一盏用墨水瓶做成的煤油灯，左手翻书，右手“啪”打一个大蚊子。先读杜十娘怒沉百宝箱，再读灌园叟晚逢仙女。读到入味时，连蚊子也跟着占了不少便宜。读完了，一首诗记得分外清楚：“连宵风雨闭柴门／落尽深红只柳存／欲扫苍苔且停帚／阶前点点是花痕。”吟咏几遍，心中充满无以名之的凄清。

　　　　及至回城，读书的热情，丝毫不减。到礼拜天，虽然不再往酱油里掺水，然而三三一路汽车，总要豁了命去挤的。上得车来，与刚才跟我拼胳膊肘那人相视一笑，彼此都很漂亮。

　　　　汽车悠然而行。倘日子特别好，则有乘客以明媚的京腔互骂，或荤或素，语多幽默，宛如相声小段。换车到西单，又是满街筒子的人，饺子似的，一派欣欣向荣之象。进书店，奔小说专柜。那些小说，眼花缭乱，作家也有前辈，也有新进，前辈多着金装，硬壳封面，一派庄严气象，从我小时起，就在那里正襟危坐，故常能令人想起金字塔木乃伊一类文物。新进则类似阶级敌人，穿着花里胡哨，脸色营养不良，一看就是咱大众口味，绝不错的。

　　　　我挑书讲究颜色。惨绿的是琼瑶三毛，多为伤春之作，有助减肥，可留待爱国奖券中彩之后拜读。深蓝的有刘再复金观涛，海阔天空，中国特色的不是。读了多生妄想，容易走火入魔。黄色是国粹了，诸子百家，方兴未艾，气数多长尚在未知。最可靠的还是杂色，热热闹闹，好比港澳同胞的花衬衫，大老远走过来，半条街都是亮晃晃的金表钻戒。我通常只拣那格外暴发的，或三丁抽一，或五丁抽二，押往收款台捆绑。出街，逶迤而行，湖南饭庄玉华台酒楼一一经过而不以正眼视之。我是进辟才胡同口的小馆子，五毛钱一碟两面焦黄的锅贴，高汤管够，吃完了拍拍肚子，一样是饱学之士。

　　　　到家打开一本，果然巧妙：“武当山下的官道上，两条劲装大汉疾驰着”——不用说，又给张三丰添麻烦去了。再打开一本，形势仍不见好转：“半夜，公安局刑侦科的电话，突然催命似地响起来……”到了现场，赵警官已在验尸了。再往下当然是种种过节，说不尽的一惊一乍。直到倒数第三页，才点明赵大警官是强奸犯，王小色狼是被罗织。不免掩卷长叹：唉！搞文学也算很不易了。这位作者，认字不少，想来中学是上过的了，写东西居然这么少相，好像儿童团，半夜给鬼子带路，绕无数的弯儿，最后忽然给你一片红光——你以为天要亮，其实是炮楼子起火了。又想，警察呢，也难，小扇子不就当警察吗？大街上直着脖子，贼一样盯人。好不容易抓个闯红灯的，都得跟见上司似地，“叭”，敬个礼，然后伸手，讨俩钢蹦儿。下回见了，好歹劝劝他，别老当着大家要饭了，趁早改邪归正，不然将来当了强奸犯还不知道。

　　　　要说邪门儿，还得数大头。在家待了半年业，奋起进英语速成班，什么“鼓捣猫儿腻”，“三块肉没有马骑”，连汤带水能折腾好几十句。现在外事口的干活，上班泡一杯茶，接下来梳理一下头发或是领带，研究完了金鱼，再把脚翘到桌子上下力地抖。电话铃响了，不慌不忙拿过来，左一“鼓捣”，右一“鼓捣”，把几个臭老外料理了，下班时间也到了。下班虽没有马骑，的士是常坐的，不去舞场，就去赌窟。那地方我听说过，玩牌的都得雇保镖，一人身后站一位，背着大书包，内装现钞和插子，有什么不合适的，上去就穿窟窿。

　　　　那天大头请客，一帮老玩主都在。大家问他近来的猫儿腻鼓捣得怎么样了，他把三个指头一伸，说大猫没有，小猫这个数。我连忙说得得得，不论是三百万还是三千万，您千万别说，说了我晚上睡不着觉。这些人就你有起子，发了发了也不提拔提拔一块儿逮蛤蟆的老哥们儿。

　　　　大头听了得意得不得了，教训说要想发，下死力读书哇，你看人家小刚多棒，不多不少，正好长了一鼻子俩眼睛，虽不比你多一样，可人家愣进了师大，胸前挂一块白牌子，大街上一走，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天降斯人，面黄饥瘦，回头办大事儿也。”你再看这阵子出国的有多少，呼啦呼啦的，抢馒头似的。我说小刚是没法比了。馒头倒不错。就是缺两个路费，一时呼啦不起来。您索性帮到底，把机票垫上，再教我一手打闷棍的技术，在纽约地铁里应用应用，学费也不愁了。大头哈哈大笑，连说你看你这急劲儿，要学武功，先跟我当两天茶房，磨练磨炼性子，将来看天分，三招两式，总要传你。

　　　　我说大头还是你会说话。看来咱们属棒子面儿的，怎么捏都是窝头，发不起来了。不过今天咱们也别扯远了，这个烧大虾，一盘三十块，我看再便宜没有，今天既然你请客，大家都少吃点，每人四份吧。他没有失血过多的意思，反而面露喜色，说，嗯，我记得你在乡下吃炒蛤蟆，经常是带骨头嚼的。现在居然也知道大虾好吃了，可见有长进，将来是得培养培养。

　　　　事有凑巧，第二天，就有个叫汤米的找大头联系买地皮。他爷爷闹义和团那会儿来中国当洋枪队，很捞了几吊银子。所以他跟大头把这事提了许多遍，意思跟中国是世谊，要求照顾。大头说慈禧太后早几年已经谢世了，现在都用新政策。谁知汤米看了许多块地，都说不满意。大头为他奔走，累得贼死，最后告诉他如果实在不满意，只好去跟邓小平提一提，他发个政策，说凡是爷爷宰过中国人的赠送良田十顷，不全有了吗？说完，甩袖就走。

　　　　汤米见大头动气，才解说其中缘故。原来他爸爸用他爷爷的钱，在上海开个古玩铺，又雇一帮苦力去掘坟，掘得的坛坛罐罐在美国很有市场，所以没几年，成了百万富翁。这一年中国开放，他爸爸派他打头阵，把这秘诀告诉他，原是要他专买坟头多的地盘。

　　　　大头说坟头容易，当下把他带到插队的那村，转到村后，正是我们经常煮鸡吃的乱坟岗子，指着说，这些坟都是从北京猿人那会儿开始，多少年埋下来，从来没动过的。汤米大喜，马上就要谈价钱。大头说慢着，中国人最爱祖宗，所以老百姓一定不愿卖，除非我把四个现代化讲给他们听听，或者还有希望。汤米急得不得了，三块肉四块肉不住地说。

　　　　大头不做声，只慢悠悠点一枝烟，把大大小小的烟圈吐了好几十个。汤米再三地问，才皱皱眉，说近来很忙，都为了有个不争气的侄子，从小经常上树偷枣的。现在长大了，中国还盛得下他吗？好在忽然要读书了，正要出国呢！所以天天给他跑经济担保，目下还没着落。汤米听完很松了一口气，说经济保证算我的，马上办。四个现代化可交给你了，大头这才答应试试。

　　　　我得了大头的保举，同专挖祖坟的汤米见了面。趁握手之机摸了一下，似乎没有茧子，但身上确有异味，而且平均每两句话，必带一个“你叔叔”。当时我忍辱负重，把事情接洽好了，心说瞧你这傻模样，还想耍中国人吗？上头有文件，文物不能出口，买坟地有什么用。又想大头这次算赚够便宜了，不过这次出国我是学商，将来当资本家的，那时高兴，或者把他雇来当马骑骑。

　　　　国外读书，另有风光。老师和蔼可亲，只可惜长了一把特别把家的大胡子。无论什么话，总要被他苛扣一半。我的耳朵，比小扇子又差了许多，故老师上面，言者谆谆，我在下面，听者渺渺。虽然把当地理发师反复骂了许多遍，还是不能明白他的教诲。好在原先在国内开会练有坐功，所以虽然不懂，仍能面带微笑，频频点头，不曾露出破绽。

　　　　过了一阵，忽然说要考试。赶忙以半月伙食费，购得净重三磅不长胡子之砖头一块。砖头确有独到之处。标题“实用商学引论”几个大字，已经着实的砸人。盖引论已有三磅，正文何堪设想？看来做资本家，光能昧良心，还是不够。首先得有一个起重机似的大脑，知道如何以有限的伙食费，去学超重的生意经。

　　　　不久大头来信，说是汤米终于把坟地买了下来。签字那天，县长亲自前来讲话，对中外双方合作发展中国考古事业的前景表示乐观。签完字一干人前往全聚德庆祝，汤米多喝了两杯酒，得意洋洋，私下跟大头说：我这次成功，全靠读你们中国的书。孙子兵法说兵不厌诈，早知道你们文物不能出口，所以我实际是看中那一带的风景，准备把坟头平了，开游乐场，专供咱洋人开心。大头哈哈大笑，说你的计谋是真正的小儿科，以辈份而论说是孙子兵法倒也不错。有了地，并不能就办游乐场，别的不说，大大小小四十多个章，少盖一个你就算砸了。《西游记》你读过吗？读过就知道孙猴子翻不出如来佛的手心。以你的学力，想在中国人的坟头上找乐子还差得远呢！

　　　　又说小刚中文系毕业，可喜可贺，他爸爸读不通的文件全读通了，首先学的是“把经济搞活”，正在倒成衣。新形势下他的专业特别能学以致用，别人在背心上印“拉家带口不容易”，三块的背心可卖十块。经他考证，乃是剽窃孔子的“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现在正本清源，把原文印上，在中关村海淀一带的已婚人士中甩卖，居然抬到二十块。小扇子混了一阵，看看没什么出息，只得结婚。他太太怀孕了，最近放空气出来，说将来小孩子第一是要读书。第二是要学大头伯伯，读洋书。第三点至为要紧，不论多淘气都不准揪耳朵，以免重蹈小扇子的覆辙。

　　　　我回信一封，请大头把我们这些人积累的读书经验，拣无伤大雅的，和小扇子的太太讲一讲。大头说什么这些人还是你最捣乱，书又读得高，干脆你写一篇寄给她，把我们的事，留一个记录，也显得我们这些年不算白干。我说孩子就要生了，哪有功夫废话，目前十万火急，赶紧告诉小扇子预备小人书，字典和花生米吧。

　　　　写完了刚要封信，又想起两句附言，一句是关于大锁，想了半天，似乎还是以不买为好。弹弓呢，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得做一把的。

二、话说月半节

　　话 说 月 半 节

　　作者：秦德标 上传：很少休息2011

　　三峡一带，都有过月半节的习惯，并且还有“年小月半大”之说。

　　月半节是三峡地区地方性节日，也有的地方称月半节为中元节。源于明朝初年，开国皇帝朱元璋，国号洪武，制定的调凡政策，即“江西填湖北，湖北填四川。”

　　据传，元朝后期，四川发大水，遭瘟疫，人口死亡很多，大片土地荒废，而且这些地方的土地肥沃，气候宜人，缺人耕作，而江西鄱阳湖一带，人口密集，又累遭战祸，以先是农民起义军推翻朝庭的战争，以后是各路农民起义军争夺社稷（政权）的战争。公元1368年，朱元璋取得政权后，将湖北作为中转地，将湖北的人调往四川重庆一带去耕种那些无人耕种的土地，继又从江西调人到湖北来耕种那些调往四川重庆去的人留下来的土地。

　　关于“调凡”政策，在三峡地区广为传说，“调凡”就是大搬迁，要人们离开祖祖辈辈创下来的业基，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居住，工作难做。据夷陵区黄花乡杜家坪村九旬老人王道起说：“真命天子朱洪武（注：即朱元璋，明朝的开国皇帝）调凡，江西填湖北，湖北填四川，结果人们都调不走，朱洪武便在天上撒银子，希望人们都到落银子的地方去，但是落银子的地方无人去捡，朱洪武在江西调凡人们还是不愿走，朱洪武便将这些人反剪手捆到湖北来，现在我们这些人经常把手反剪在背后，就是从江西过来长时间捆绑的结果。在路途要拉屎拉尿，必须申报押送官员把手解开，才能去拉屎拉尿，因此人们常称拉屎拉尿为‘解手’或‘方便方便。’”老人还讲：“朱洪武从湖北调凡到四川，我们杜家坪村的岳、窦、成、章四大家族不愿走，躲起来了。于是真命天子朱洪武发威诅咒：‘你们躲在阴暗处不发人。’因此，岳、窦、成、章四姓人家现在只剩岳姓一家三口了。”

　　从江西调凡过来是不是捆绑来地？只有传说，没有记载。但当时四川人少，江西人多是可信地。据魏源《湖广水利论》记载：“当明之际，张贼屠蜀，民殆尽，楚次之，而江西少受其害。”也证明了这一说法。

　　又据郭氏族谱记载：“元顺帝六年（公元1338年），祖籍江西南康府建昌县洋柏乡九牛驿浩溪郭家庄。陈友谅，刘福通（注：均为农民起义军首领）大战鄱阳湖，兴饶小邑朱石巷与鄱阳湖相近，天下大乱，兵荒难处，离基业奔湖广省德安府应山县小邑聚大院数十年，始祖（江西）郭怀远生太祖郭宗玖，随岳父迁湖广省宜昌府东湖县长岭大寨魏家老屋，不知数年。明朝二十四年（公元1391年），挽草为证，郭宗玖公认长岭寨对岸湖山头山田一庄，东至茶田垭，南至唐家河，西至石板岗，北至长大岭。”秦氏族谱也有记载：“元明争斗社稷，兵荒难处，洪武元年（公元1369年），祖公秦景疆、秦景刚、秦景伦、秦景元、秦景明，兄弟五人由祖籍江西省南昌县南前山铁板桥朱石巷端皆土地，奔湖广省荆州府夷陵州东湖县下坪铺香炉山秦家院子定居。”因此，湖北三峡地区的人是从江西调凡过来的史实是可信地。

　　那个时期的人，人们不懂科学，只信迷信，从娘胎一出来就打上了“鬼神论”的烙印。只有鬼神保佑才能平安，因此传说从江西调凡过来的人，身上背一个土地老爷，确保一路平安。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定居下来，打有迷信思想烙印的人，有很多事要做要办。例如：从江西带过来的土地老爷要建庙供奉，留在江西老家的列祖列宗（注：后人称这类人为古老前人），要给他们寄冥钱，对新定居的地方的山神土地爷要祭拜，对地方上的地司业主，古老前人，孤魂野鬼，以及阴间的车夫力士，也要给冥钱打点打点，不然的话他们会来干扰抢夺，给祖宗们寄地钱他们会收不到的等等。当土地庙建造之后，土地爷安身之日，江西调凡过来的人，皆为同庆同祭，这一天后人们就称为“月半节。”这就是月半节的来历。

　　过月半节的日期，各地各有不同，它是以“调凡”过来的人的到来先后和各自的土地爷安身之日为过节日——月半节。例如下三峡为七月十三日，或七月十五日为月半节。上三峡（巴东）以七月十一日，或十二日为月半节（上三峡的人称月半节为中元节）。一个村落各姓氏过月半节的日期也有不同的，宜昌市夷陵区黄花乡杨家河村，杨姓、张姓、宋姓、邓姓人家以七月十五为月半节，而该村的易姓、聂姓、秦姓、郑姓、黄姓人家，又是以七月十三日为月半节，而黄花乡其他村子的杨姓、张姓、朱姓、邓姓人家，也是以七月十三日为月半节。笔者在杨家河村对杨姓、张姓、宋姓、邓姓人家走访，问：“你们村姓易的、姓黄的、姓聂的、姓秦的他们怎么以七月十三日为月半节，而你们四姓人家怎么以七月十五为月半节呢”？他们异口同声地回答我：“我们的祖宗从江西调凡过来，比其他姓迟到两天，所以我们是七月十五过月半节。”

　　“月半节”，顾名思义应是一月一半才合乎逻辑，怎么七月十一，七月十二，七月十三日为月半节呢？这里有一个玄机，七月十一到七月二十日为一个月的中旬，或叫中元。也就是一月的一半，再一种理解是：月半节当地人又称鬼节，是阳间的后生请阴间的的列祖列宗回家过节，是阴阳两界团聚的日子，有很多活动和祭祀要筹办，“半”与“办”音同字不同，同音相假也，先辈人说的话，后辈人不理解，同时，繁写的“办”字笔画多，不好写，而“半”字笔划少，好写，因此，就把办理的“办”字，简化为一半两半的“半”字了，也就是说，月半节实为月办节。

　　这一带还流传着一句老话：“年小月半大，神仙也要放三天假。”意思是过月半节比过春节还要隆重，是压倒一切的大事。笔者今年七十多岁，经历了中华民国和中华人民共和国两个历史时期，是生长在大山深处的一个山娃仔，从娘生我问世以来，接受的都是鬼神论等迷信思想，生了病，特别是重病，一定要请端公杠神怯鬼除邪，在外面受了惊吓，晚上要招魂。如我有一次被一条恶狗追赶，受了惊吓，晚上，母亲就给我招魂，母亲站在门外，大声喊：“天柱娃子（我的小名），回来了没有？”我在屋里大声应：“回来了。”连喊三遍方休，即把魂招回来了。在旧社会我亲眼目睹了过月半节的盛大场面。

　　月半节是阴阳两界，一个家族祖孙三代与死去的列祖列宗空前大团圆的日子，因此，第一件事就是接回已出嫁的女儿，和出外做上门女婿的男儿回家过月半节。古历的六月上中旬，娘家家主择期通知家族的叔伯（一个爷爷下来的人）和女儿出嫁送亲的人，按期去接已出嫁的女儿，出嫁三年以内的为新姑娘，出嫁三年以上的为老姑娘，接新姑娘须在六月中下旬以前去接，到时由家主带领，各自带着接新姑娘的礼物，浩浩荡荡前往女婿家。接新姑娘的礼物主要有衣服布料、雨伞、草帽、毛巾、香皂之类。月半节前一至三天，女儿皆女婿前往娘家，女儿在前，女婿提着鞋篓在后，鞋篓里放着给爹娘做好的鞋子和鞋样包及布料针线，以备在娘家玩时做针线活。女婿把新娘子送到娘家后，女婿可先回去，待月半节过后再去接新娘子回来。接出嫁三年以上的老姑娘，一般在七月上旬，主要是亲生爹娘和叔伯们去接，无须带礼物。若女儿年纪大了，可打发儿女们去娘家过月半节。第二件大事是接公公婆婆（指列祖列宗）进屋过“月半”。古历七月十一在大门外道场上焚香、烧冥钱、放鞭炮，下跪口念“列祖列宗请你们回来过月半节。”第三件事七月十三（有的是七月十五日）设宴款待阴阳两界亲人，人多两张桌子或三张桌子打厢（将桌子并连），菜摆好后，先将酒杯斟少许白酒，再在饭碗里添少许米饭，碗上放一支筷子，再在桌子的四只角上，焚烧冥钱，口念“列祖列宗，请你们喝酒吃饭吃菜，吃饱了就回去保佑你们阳间的子孙人丁兴旺，平安长寿”等语。公公婆婆用完膳后，燃放鞭炮，后阳间人按辈份大小依次入席进餐。第四件事是送公公婆婆回去，宴席散后，在大门外道场上焚香、烧冥钱、放鞭炮。下跪口念“列祖列宗请回吧！”第五件事是送亮。月半节当天晚上，对死去的亲人（包括晚辈），每个坟头点上一盏油灯，油灯的制作是将一截四五尺长的竹棍，约一至三公分粗，取其一端划成多片，用竹篾将其撑开成漏斗状，四周布满皮纸，中间插一只蜡烛，把蜡烛点燃后，插在亲人的坟头前。有地还要到新近死去的亲人坟头前烧包袱。包袱的制作是将冥纸用白纸包好，纸的接头要在冥纸的中线，在中缝上写上“封”字，在反面的右角写“上奉”，中间写故显考公某老大人收，若是女人则写故显妣某母某某老大人收，中缝上的字一定是要十一字或十六字，多了少了都犯忌。落款是“天运某某年某月某日。包袱的数量一般在一百个左右，另外还要另包四个包袱，一个写“地司业主”，一个写“古老前人”；一个写“孤魂野鬼”，一个写“车夫力士”，在离亲人坟头三、四米处单烧，如果没有新近死去的亲人，这一法事就可以免掉。

　　月半节期间，最为隆重的是“盂兰会”，时间长，人工多，开支大，寻常人家做不起，只有富户人家才有条件。由地方绅士牵头，联络大户人家集资筹办。请道士、歌童、礼生、乐队做法事超度亡人，生活费和误工费全由富户人家承担，附近山民捐送冥钱，即火纸一提或两提即可，其用意是赈济那些穷鬼，孤魂野鬼，以及断子绝孙的古老前人。其目的是祈求鬼神保佑地方平安。晚上放陆灯和河灯，从祭坛出发至河边，沿途放陆灯，到了河边设坛做法事，法事做完后放河灯，千盏河灯下河， 随波逐动，随水漂流，好似百舸争流，十分壮观。盂兰会一般一至三天结束，参加做法事的人数有数十人之多，开销之大地方实难承担，因此这种盛会不是每年都得举行地。

　　看来“年小月半大”这句话在三峡地区不为夸张，其意义深远。

　　其一，月半节源于明朝初年，开国皇帝朱元璋，从振兴国土，充分利用国土资源，爱护百姓的角度出发，采取了“调凡”的政策，“江西填湖北，湖北填四川”，如果我们的祖先从江西直接调入四川，路途遥远，交通不便，徒步走入四川，有的人可能走不到目的地，就会死于途中，把湖北作为中转，减少了一半的路途劳累，有利于“调凡”政策的实施，湖北作为中转，既是调出地，又是调入地，既要做好调出人口的动员工作，又要做好调入人口的安置措施，因此，调凡政策的实施，是历史上一次伟大的创举，是一项举世工程。我们的祖先从江西徒步来到这山大路遥，条件艰苦的鄂西，经历了若干困难和险阻，其精神不亚于当今修三峡大坝，坝区人民弃小家顾国家的奉献精神和爱国主义精神。

　　其二，月半节又称鬼节，其宗旨是祭奠列祖列宗，其目的是教育后代不忘根本，用心良苦。让子孙们花钱买香买纸买鞭炮，一焚了之，这是叫子孙们花钱买教诲。当今时代，破除迷信，反对浪费，祭祀活动逐渐淡化，但不忘根本的美德不能丢。记得解放初期人们常说的一句话：“吃水不忘挖井人，幸福不忘共产党”是一个道理。作为新时期的现代人，对列祖列宗的业绩不能低估，没有列祖列宗们的过去艰苦创业，就没有现代人的今天。 其三，月半节前，有地方绅士牵头，举办盂兰会，赈济穷鬼，这在信仰鬼神的年月里，教育人们多做好事，扶贫帮困，来世才有好日子过。例如黄花乡白果树村一个五保老人，不论是解放前还是解放后，每年都要修补好三至四公里山路，数十年如一日，一直坚持到不能行走为止。也有开明绅士，捐钱造桥方便群众的事例。其目的是教育后代相互关照，共创美好将来。